第(2/3)页 好熟悉的英文发音,卓木强巴艰难地别过头,朝门帘方向望去,同时道:“巴巴——”兔字还没说出来,他已经目瞪口呆。 此时的巴巴—兔,已经不是在普图马约那名衣着颇具热带风情的文明女郎,而是名地地道道的印第安土著女郎。 一头青丝梳作两条马尾辫斜搭在双肩,其余没有任何装饰,不仅如此,就是整个上身,都,都是一丝不挂,身体仅在腰际,系了一条尼龙裙。 黄褐色的健康肌肤,透着女性饱满而有弹性的肌肤,以最原古的方式呈现在卓木强巴眼前,虽然已是久经沧桑,卓木强巴还是看得心头大震,一时呆住不能言语。 巴巴—兔自然看得见卓木强巴那圆睁着的火辣眼神,面颊不免飞过一抹红霞,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再没有一丝羞涩。 巴巴—兔的身上画满各种图腾,双臂是简化如长城城垛的游龙图案,腰际至小腹好像是画了扇内有神明的门,就,就连双乳也画上了荷花一样的装饰图案,就好像一幅最正宗的人体彩绘。 卓木强巴暗骂自己:该死,为什么看得那么仔细,这好像不该是现在你去关注的问题。 镇定,镇定,这只是当地一种古朴的民风民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真要命,为什么离我这么近,为什么我还动不了? 看见卓木强巴憋得一脸通红,汗流浃背的样子,巴巴—兔嫣然一笑,道:“不用这么惊讶吧!我本来就是原始部落的人啊。 而且,就算是在文明城市,德国法国那些地方也有天体营啊,只要摆正心态,便没有关系啦。 该不会是,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卓木强巴大窘,干脆闭上眼睛,以欺己禅道落得六根清净,只听屋中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了,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个喷嚏,卓木强巴睁开眼来,巴巴—兔就半蹲在床前,与自己贴面而视,手里拿了根五彩的羽毛,在自己脸上画弄。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总算好了些,至少强压下了体内那股原始冲动,卓木强巴渐渐清醒过来,感激道:“是你们救了我?” 巴巴—兔撇嘴笑道:“长得这么健壮,胆子却很小呢。 是啊,我哥哥靠你的蛇膏,才保住了平安,我们全族人都很感激你呢。 后来听说游击队和四个黄种人在丛林里交火,我们都很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本来我们是去密林里找巴萨卡复仇的,没想真的会遇到你们。 更没想到你们竟然遇到了杀人蜂,本来杀人蜂没有那么厉害的,它的毒刺也是因人的体质而异,很不幸,你和另一位看起来很凶的大叔都属过敏体质,不然你们不会伤得这么重的。” 卓木强巴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呢,想不到你们丛林里通讯也这么迅捷,对了,有没有手机? 我想与外界取得联系。” 巴巴—兔咯咯娇笑道:“你觉得我们这里会有手机吗? 如果我们这里有这些东西,那还叫什么原始部落啊。 关于你们的事,我们是听一个落难的观光客说起的,他们也是四名亚洲人,被游击队误认了。” 卓木强巴心中一紧,忙问道:“他们人呢? 是四个什么人? 有没有受伤?” 方新教授那组,不也是四人吗! 巴巴—兔奇怪道:“你们认识吗? 他们不过是自发组织的一队人啊,没受什么伤,只是受了点惊吓,我们早派人送走他们了。 我想想,有一个日本人,两个中国人吧,还有位好像是新加坡的……”接着又告诉了卓木强巴四人的大致相貌特征,原来是四个男子,卓木强巴放下心来,看来应该是那个自发驴友团的成员,那个叫肖恩的英国人不是说过,他们有四名亚裔同伴被游击队打散了吗。 他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方新教授那个小组不要有事。 想到方新教授那一小组,卓木强巴道:“对了,我们其他队员呢?” 巴巴—兔闲暇道:“没事的,在我们库库尔族的领地范围,就算是游击队也不敢随便进来。 来,来嘛……”说着要掀去搭在卓木强巴身上好似芦苇编织的被褥的东西。 卓木强巴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巴巴—兔狡黠地笑道:“给你治疗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在给你治疗啊。” “你是医生吗?” “不是,用我们库库尔族特别的治疗方法,你恢复得很快的。” 卓木强巴脑袋嗡地又发热了,心道:“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笑容? 他们的治疗方法,该不会是那种……治疗方法吧?” 巴巴—兔在卓木强巴胸口轻拍一记,俏容佯怒,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脸红得像卷尾猴的屁股?” 接着又命令道,“转过身去,来,一二三,你自己要用力嘛,一二三……” 卓木强巴艰难地俯卧在床,也避免了再次出现尴尬局面,他忍不住“咝”了一声,只感到背上被叮过的地方像针扎一样,又痒又麻,还带着神经的刺痛。 卓木强巴道:“你不会是在挑破那些被咬的包块吧?” 巴巴—兔道:“没有啊,我只是把已经结疤的瘢痕划破,让血重新流出来而已。 不这样,尹仄神不肯为你治病的。” 发音非常怪异,卓木强巴道:“尹仄神? 是,是什么东西?” 此刻他已经感到背上的痒感越来越明显,阵阵咬痛,像是被无数蚂蚁在叮咬。 “啊,我们库库尔族要是被叮咬,或是得了普通疾病,都是靠尹仄神来治病的,它们是丛林里的好医生。 你想看看吗?” “嗯,至少我应该对解除我病痛的医生表示感谢。” 卓木强巴说完,巴巴—兔将一个陶罐递到卓木强巴眼前,让他能够看见。 “这,这就是尹仄神?” 陶罐里进进出出的,果然全是蚂蚁,黑色的约一厘米大小的蚂蚁,爬行速度非常迅速。 卓木强巴呆了片刻,问道,“那它们现在在我背上做什么呢?” 巴巴—兔浮出狡猾的微笑,道:“它们呀,现在正在吃你的血。 然后呢,它们可以分泌出一种激素,中和你伤口周围的毒素,那种物质呢,可以促进你的血液循环,清除你全身的垃圾,并修复被破坏的细胞。” 卓木强巴怀疑道:“有这么神奇?” 巴巴—兔一本正经道:“当然啦,我们库库尔族,几千年来,一直在尹仄神的庇护下,没有大的灾病。 好了,看来尹仄神治疗得差不多了,该给你上药了。” 卓木强巴感到背脊一阵清凉,好像在擦防晒霜,不由问道:“现在擦的又是什么药?” 巴巴—兔道:“是我们库库尔族秘制的药膏,里面有特纳草、熊早苷、猫爪藤、西番莲叶等很多草药的,对在丛林中被咬伤、擦伤有效极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给你拿玉米粥和蜂蜜来,这么久没进食,再强壮的人也顶不住呢。” 当巴巴—兔走出门帘,坐在远处木制坛上无聊发呆的张立和岳阳,发出了他们的第一百零七次哀叹:“唉,没天理啊!” “啊,太黑暗啦!” “为什么我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那蜜蜂多叮几口啊!” 库库尔族 当两人第一次到库库尔族的领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片比普通丛林稍高的丘地,整个地方依然被丛林所覆盖,但在最高的祭坛处却能看到周围几片小丛林的全貌和蜿蜒的河流。 在葱树的掩映之中有百余间木板和棕榈叶搭建的房屋,有祭坛,有宗教拜堂,有神龛,椭圆尖顶屋,V字形尖顶屋,一切部落文明所需要的建筑一应俱全。 而更让两人意料不到的,自然是部落里的女性全都袒胸露乳,而且无比自然,丝毫没有羞涩或掩饰的意味。 岳阳和张立刚看到几名少女顶着陶罐从溪边取水归来,这边又有几名妇女顶着衣物食品走向河边,一路有说有笑,和城里那些穿着衣服谈天说地的女孩子一样的表情和动作,只是,她们没有穿衣服!两名热血青年见识浅薄,不争气地看得血脉贲张,张立更是差点流鼻血。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族里最秀丽的巴巴—兔姑娘竟然亲自照顾卓木强巴,一天到头朝那小木屋里跑,一进去就是数小时不出来。 两人激愤得,连杀了卓木强巴的心都有了。 照理说卓木强巴没有他们年轻,好像相貌也不及他们帅,百思不得其解的二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强巴少爷对女性……不,是对所有雌性动物,有着近乎神奇的吸引力,杀伤范围从八岁到八十岁。 正是那种天生魔力,才让与他同行的两位拥有大好前途的理想青年,频频得不到适龄姑娘的垂青。” “这个推断是完全错不了的,那天不是有只青蛙死死地占据了强巴少爷的头部吗,现在看起来,几乎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那是一只母青蛙。” 有了这样的结论,两人的心里总算稍微平衡一点了。 他们还不曾知道,这看似荒谬的结论,事后竟然如预言一般精准。 “他醒了,你们去看看他吧。” 巴巴—兔莞尔一笑,捧着罐子从魂不守舍的两人旁边经过。 “强巴少爷,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可是,我们现在连我们在什么方向都还没搞清楚。” “是啊,而且听卷尾猴说,游击队在库库尔族领地周边设下了埋伏,看来等我们一出去,就对付我们呢。” “巴桑? 巴桑大哥已经好了,但是他好像和这里的祭师比较谈得拢,昨天下午就一直在神庙那边。” “喂,强巴少爷,巴巴—兔一直都守在你身边,你们两人……” “你们两个小子——我刚刚醒过来,现在连我自己在哪里都还没弄清楚,难道你们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吗? 让我多清静一下行不行?” “不行!” “强巴少爷,这里的土著姑娘,又热情又奔放,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你可要遵守道德情操哦,可不要做出什么让敏敏小姐伤心的事情。” “你……你们,你们这两个家伙……出去!这是命令!” “强巴少爷,千万不要生气,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是啊是啊。” …… 夜里,巴巴—兔果然在祭坛上找到了仰望星空的巴桑,他斜卧在观天祭旁。 得到大祭师的准许,巴桑是唯一一名被允许登上祭坛观星的外族人。 说是祭坛,其实就是一个比其余地方稍高的大土堆,库库尔族人用巨大的木料在土堆上搭建了一个梯形平台,平台上有两个吊塔似的木架,中间牵引着一个空心圆盘,圆盘正中则是类似十字架的木条,木条与圆盘能相互旋转移动,每逢族里的圣日,大祭师总是一个人利用这个奇异的装置观察天上的星辰。 巴巴—兔虽然不知道巴桑同大祭师谈了些什么,但大祭师表示认同的人总是得到库库尔族人尊重的,她礼貌道:“巴桑先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