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肖恩道:“我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吧,我看八成是追你们的。” 岳阳抱怨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疯狂到连夜追击我们,这样黑,又这么密的树林里,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吧。” 话音刚落,好似回应他一般,“啾——”半空中传来一阵刺耳乖戾的尖叫,在深沉的夜里,几公里外只怕也能听到这叫声。 巴桑惊觉道:“是夜鹰!该死的!” 他们虽然能在周围喷洒令猎犬迷失的雾剂,但是却不能躲避来自空中的侦察,而且吊床也无法做伪装,听那声音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看来夜鹰还不止一只。 火龙立刻朝他们靠了过来,巴桑怒道:“该死,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 说着,翻身下床,擎着滑索,飞快地降落下来,一拉手里的活结,整张床就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松开掉落,双手一卷,揉作一团放入背囊,边卷边朝河边跑去。 幸亏昨天没有将木筏破坏,而是留在了岸上,直接推筏下水,继续顺流而下,这是目前他们最快的逃生之路了。 四周的环境漆黑一片,天上暗淡的星光根本无法透过密林,为了不引起游击队注意,又能看清河道情况,他们使用了冷光源。 卓木强巴拿出两根塑料棒,轻轻一折,塑料棒发出了幽淡的荧光,放在木筏头部。 河里的一切,都被这惨淡的白光照得变了形状,各种古怪的声音,让五人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岳阳不解问道:“夜里这么危险,他们是不想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竟然将我们紧追不放。” 其余的三人都摇头不语,谁也不能给出一个解释,都只觉得,游击队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肖恩想到了答案,他冰冷道:“因为这是叹息丛林啊,夜里寻找你们才是最安全可行的策略。” “什么意思?” 张立问。 肖恩道:“据说,叹息丛林里生活着最后的食人族,那么白天,这片丛林就是食人族的天下,游击队不敢贸然分作十余人的小分队做搜寻工作,他们只能找个安全地方集中起来。 只有晚上,他们十余人一组,拿着现代化的武器,可以驱散猛兽来作寻找,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我所不明白的就是,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只是打死打伤了他们几个士兵,他们是没理由这么玩命地追击你们的。 丛林里的法则是强者生存,被你们打死的士兵只能说明他们的弱小,就算不死在丛林,也会死在与政府军的作战之中,游击队才不会在意呢。” 岳阳回想起来,也道:“是啊,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根本就是全军出动,一定要生擒我们。” 张立也道:“对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在丛林里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上次有名游击队员还说,好像要我们拿什么东西,我们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巴桑道:“现在没时间考虑,一定要想办法把那扁嘴家伙弄掉,否则它会一直跟着我们。 咦? 好像没有跟来?” 肖恩道:“我们在不住地往丛林深处走,这丛林里,夜间行动的动物又不止夜鹰一种,它准是碰到了天敌逃走了,这也是我们逃走的最佳时机,否则让它追了上来,情况大是不妙。” 顺水撑篙,木筏在死寂的河面漂行,两只荧光棒逐渐暗淡下来,张立顺手将它们扔进河里,又换了两根新的。 卓木强巴手里的长木杆一顿,木筏朝左偏了,巴桑道:“河道变浅了,小心搁浅。” 河水又漫过一片浅滩,河面也增宽起来,几棵倒下的大树横在河面上,根系从树冠又发出来,扎根浅滩中心地带,幸亏有冷光照射,否则一头就撞了上去。 卓木强巴控制好方向,在巨树之间穿行,再走百米,河道又渐渐缩窄,河床再次降低下去,河道两岸各有一块洼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听见“呱呱呱”的声音不断传来。 越往前走,声响就越大,起初是两三声,错落地叫着,后来就响成了一片,好像洼地里有许多青蛙。 五人惊魂未定,听到那么多蛙声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岳阳道:“叫得这么难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青蛙?” 肖恩仔细听了一番,道:“不是青蛙,这叫声,应该是蟾蜍。” 声音近了,五人这才看见,河道两岸,一个个蟾蜍蹲在岸边,鼓动的嘴囊发出“呱呱”的叫声,颇像在夹道欢迎五人。 但是,这些蟾蜍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个体形硕大,足有足球大小,体重恐怕不低于十公斤,在冷光映衬下,那一双双鼓鼓的大眼更是虎视眈眈。 张立道:“怎么这么大个,看起来它们不怀好意啊。” 肖恩道:“是海蟾,蟾蜍家族中体形最大的个体,巴西境内很多,不过没这么大啊!它们应该没有恶意才对,我想,现在是深夜,应该是蟾蜍在进行求偶仪式。” 张立道:“求偶?” 肖恩道:“对,洼地的两边分别聚集雌雄不同的海蟾群体,然后以唱歌的动听程度来打动对方,以挑选到满意的配偶。 唱歌的通常是雌蟾。” 岳阳道:“那不是和唱山歌一样,哪边是雌蟾?” 肖恩道:“奇怪了,好像两边都在叫。” 巴桑道:“现在还讨论这些问题做什么? 趁有人把舵,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否则白天也要赶路,这样下去,不用两天身体就拖垮了。” 不料,张立和岳阳都摆好了战斗的准备姿势。 张立道:“不,这很重要,如果说都是雌蟾的话,那我们处境就危险了。” 肖恩道:“没有听说过海蟾主动攻击人的情况,不用这么紧张。” 张立和岳阳都看着卓木强巴的方向,然后道:“保持警觉性比较好一点,胜过措手不及。” 刚说完,“呱”的一声,左岸的海蟾发起了攻击。 这些体长超过三十厘米的大家伙,用力一跃,横过两三米的距离,直奔木筏上的人而来。 第一只跃起之后,后面的大部队便源源不绝地跃起,肖恩慌忙起身,嘴里呼道:“怎么会? 怎么会?” 一只海蟾扑向他的头顶。 张立用投枪将一只大海蟾打落入水,对岳阳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们结论的正确性又一次得到肯定。 岳阳轻松避开一只从天而降的巨蟾,还以胜利的手势。 其余没准备的三人,就被搞得很狼狈了。 肖恩双手抓住一只肥硕的蟾蜍,另一只却趾高气扬地蹲在他头顶;巴桑拳打脚踢,将依附上身的蟾蜍纷纷抖下水去;卓木强巴还要保持木筏平衡,只用一只手拒敌,那蟾蜍虽然从肩头被拿走,但伸出长舌,舔在卓木强巴脸上,又滑又黏,还有股说不出的膻味儿,令人作呕。 张立又将一只落在木筏上的海蟾扫落,叹息道:“强巴少爷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成千上万的海蟾落下来,只怕把木筏都要压垮。” 岳阳道:“是啊,连我们这些同行者也受到无辜的牵连,没想到,发情的癞蛤蟆竟然如此难缠。” 身后的木筏尾梢已经蹲踞了四五只海蟾,他用脚将它们纷纷踢落河中。 张立低头避开斜跃而过的大家伙,说道:“有没有听过青蛙王子的故事? 美丽的公主亲吻青蛙之后,青蛙变成了翩翩俊朗的王子。 不知道这些雌性蛤蟆,亲过之后会不会变成漂亮的公主?” 岳阳用手蒙着脸,避开一只海蟾的舔舌攻击,瓮声道:“不知道,你试试。” 巴桑有些气喘道:“数量太多了,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肖恩道:“荧光棒快灭了,如果陷入黑暗之中,对我们很是不利啊。” “荧光棒!” 卓木强巴突然反应过来,将两根荧光棒朝两岸远远地扔出去。 很快,那些海蟾跟着跃开,卓木强巴长出一口气道:“看来它们是把这东西当做点心或者别的什么了。” 又逃过一劫,岳阳兀自问着张立道:“怎么样? 亲到没有?” 张立没好气道:“亲你个头,你怎么不去亲。” 林中的某人,心中狐疑道:“奇怪,他们为什么会配合得如此默契? 以他们的认知度和应变能力,不应该知道这些海蟾会突然袭击才对。 嗯,而且利用光源来转移黑暗中生物的注意力,应变能力有很大提高啊,看来这几天的丛林生活让这群人的反应更敏捷了。 不过,用海蟾来攻击,确实太儿戏了一点,不知道是我太低估这群人了,还是他们以前的表现令我太失望了呢? 下次……哼,如果你们能走出叹息丛林,我们再谈下次吧。” 折腾了一夜,睡眠也不足,五人都是无精打采,天快亮了,五人才有机会稍作歇息来讨论逃亡的路线。 岳阳道:“如果朝南下,应该可以在一天时间内走出这片叹息丛林。” 巴桑道:“但是游击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肯定在南下的路上设了很多埋伏。” 卓木强巴道:“如果继续朝东,的确是朝着我们的目标前进了,但问题是现在变成了朝叹息丛林的更深处走了。” 张立道:“调头朝西呢?” 肖恩道:“这个建议太糟了,调头朝西,还是在叹息丛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游击队正从这个方向来,走回去不是送死?” “嘘。 靠边,轻点,别弄出声音。” 巴桑让众人上岸,趁着朦胧的天色缓步前进,没多久,其余人也听到了,是人的声音。 他们隐匿在树丛中,只见两个穿迷彩短衣的人提着桶在河边取水,同时说着什么,如果巴桑再晚说几秒,恐怕他们就会与那两个人碰面。 那两人取了水,朝林子的另一头走去,岳阳这才道:“我们被包围了。” 张立问道:“是毒贩子,还是游击队?” 肖恩道:“是游击队,不知道是哪支小分队,没想到他们竟然赶到了我们前面。” 巴桑道:“谁和我一起去探探,说不定能搞到武器。” 卓木强巴道:“我去,你们三人留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好有个接应。” 肖恩道:“不行,你们势力太单薄了,一起去,如果不对就反向逃离。 这丛林里他们不敢追远,毕竟大家都知道,里面的危险因素太多了。” 张立和岳阳也表示不愿意留下。 没办法,五人一齐朝那两名游击队员消失的方向探索过去。 走了两步,巴桑又示意大家停一停,他皱眉道:“前面的敌人不少,至少有十,不,二十名以上的敌人,恐怕不止一支小分队,大家小心点。” 岳阳道:“难道他们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怎么会这么多人堵在这里?” 肖恩道:“不是的,这附近的河道恐怕只有这一条深入丛林腹地,要想生存,就必须靠近水源地,河道附近有敌人的宿营地理所当然,幸亏我们还没有正面撞上。” 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有些嘈杂起来,连巴桑也骇然相望,不知道前面到底有多少敌人,看来搞一两样武器没那么容易。 绕过一棵巨树,拨开挡在眼前的草丛后,前面突然亮了起来。 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眼前情形让五人目瞪口呆。 壁垒 五人原本估计,敌人顶多是一两支小分队,或许有三四十人,在前面的林子搭了几顶帐篷,现在该是生火做饭的时候。 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却与他们所想的完全不同,在那豁然开阔的空地上,已经架起了木头房屋,有人做饭,有人烧火,有人在锯木头,还有不少人在搭建新的木质建筑。 那些房屋竟然有六七十间之多,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小城堡,而城堡里的游击队员也是忙碌地进进出出,绝对不止一两百人。 岳阳道:“天哪,我们闯到游击队的老巢来了。” 肖恩看着旁边的树桩道:“不对,这些树上的切痕都还是新的,这一大块空地是昨天晚上才劈出来的。 这里应该是游击队的一个临时指挥中心,他们将中心建立在此,再以此为中心,搜寻这方圆附近的地方。 这么大阵势,看来是要让你们插翅也难飞啊。 凭我们五个人,要在这里面偷武器,太危险了,趁他们的了望塔还没有搭好,应该趁早开溜。” 大家顿时萌生退意,巴桑建议道:“等一等。 这么多人在这里,两桶水怎么够,刚才那两个运水的家伙一定还会来,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一会儿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制伏,拿走他们的武器。 怎么样?” 虽说这个提议有点冒险,如果不能马上无声地制伏那两人,哪怕他们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五人立马就是被擒的下场。 不过,这五人里除了肖恩,都已在丛林里九死一生,甚至开始习惯巴桑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了,哪怕只搞到一把手枪,也好过用土弓在叹息丛林里寻死。 在肖恩低声的抗议中,五人藏在了河边的树从中,专等落单的游击队员前来。 没多久,果然又有几人前来,这次不是两人,而是三人,他们拎着取水工具,嘴里念叨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巴桑正准备让大家动手,肖恩突然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表示不要轻动,他竖起耳朵,似乎在聆听什么。 四人这才想起,肖恩懂一些克丘亚语,看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看来与这次游击队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有很大关系。 机会稍纵即逝,当那三人从树下走过,已经失去了制伏他们的绝佳机会。 大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静静偷听的肖恩,毕竟知道自己被对方追击的真正原因,比一把手枪更重要。 待那三人的声音听不到了,肖恩才回过头来,用疑虑的目光打量着这四人,就好像在看四件稀奇古怪的物品。 在肖恩的目光逼视下,岳阳有些受不了了,问道:“他们,他们说什么?” 肖恩突然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黄金城?” “知道啊。” 张立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们来之前是做过调查的,像黄金城这样多次被提到的内容自然会查到。 岳阳还补充道:“就是印加帝国遗留下来的那座黄金城嘛。 听说黄金城的遗留宝物就在哥伦比亚的瓜达维达湖嘛,不是已经被政府军严密保护起来了吗?” 肖恩不答,却不住冷笑,那表情,好像在讥笑岳阳掩耳盗铃一般。 巴桑道:“黄金城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肖恩道:“我说的可不是黄金湖,而是黄金城。 任谁都知道,黄金湖只是历代印加帝王举行仪式时将宝物沉入湖底的一个场所,而黄金城,则是被称做黄金之乡的埃尔—特拉杜!那里的黄金遍地,被丛林很好地保护起来,人们用黄金修建宫殿城墙,用黄金制作桌椅板凳,就连地上的地砖……都是金子铺成的。” 肖恩刻意加重了一丝语调,又用“你们明明都知道”的眼神看了四人一眼,接着道,“而且,那座神秘的而又真实存在过的黄金城,至今仍隐藏在这丛林里的某处,尚未被人发现。” 卓木强巴摇头道:“我不明白,到底黄金城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肖恩朝那三人消失的方向一指,道:“他们说,四个中国男子,知道那座黄金城在哪里,只要捉住——” “你说什么!” 骤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张立惊呼起来,声音稍大了一些,突然就听到树下有人喊了句什么,显然是在问:“什么人!” 而那三人,已经取水回来,朝树丛处冲了过来。 岳阳道:“糟糕,被发现了!” 卓木强巴道:“快走!” 巴桑道:“干掉他们!” 结果两人一齐出声,其余三人倒不知该听谁的了。 就这么一愣神工夫,巴桑已经从树梢上跳了下去,对着其中一人,将他扑倒在地。 卓木强巴叹了口气,也只好跟着跳下,于是五人都跳下树来。 巴桑对着的是一名身高近一米八的魁梧壮汉,身形直追卓木强巴,巴桑一扑将这人掏出的手枪撞飞,接着本想两三下制伏这名壮汉,不料这人的身手亦十分了得,反过来擒住了巴桑的双腕,将巴桑压在身下,一把匕首就在距离巴桑眼睛不足十厘米处晃动。 巴桑死死扼住拿匕首的手,但那只有力的大手握着刀,还是一寸一寸朝巴桑移动。 巴桑看着张立手拿投枪站在一旁,却畏畏缩缩地不敢出手,不由大喊道:“还不快动手!” 张立情急之下,用力将投枪朝前面一捅,结果把那人扎了个透心凉,险些把巴桑也扎穿了。 那标枪是贴着巴桑腋下过去的,直插入地。 巴桑费了好大力,才从那人身下翻出来,吸了两大口气,才爬起来道:“为什么不早动手,我差点被他杀死!” 跟着走到另一头,只见卓木强巴和另一名武装分子滚来滚去的,岳阳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卓木强巴。 巴桑又剜了岳阳一眼,道:“怕什么!你不杀他,他掉过头来把我们全杀了。” 说着拔出大猎刀,趁那武装分子把卓木强巴压在身下时,毫不客气地,直接就把那猎刀横入卓木强巴和武装分子的头颅之间,也不理卓木强巴惊恐的眼神,就那么一抹,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卓木强巴一头一脸。 抬起头来,只见肖恩满头土灰枝叶地站在远处,脚下倒着第三名武装分子,有点苦涩地点头道:“我这边没问题了。 走,快走。” 岳阳朝林中看了一眼,道:“手枪。” 卓木强巴一脸血斑地站起身来,道:“别管枪了,来不及了,他们出来了,快走。 张立,发什么愣,快走。” 林中人影攒动,不知道惊动了多少敌人。 张立跟在后面,惴惴不安地道:“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巴桑道:“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前几天在林子里,你不是也用枪打死了不少人?” 但他也知道,用冲锋枪在看不清敌人的林子里胡乱扫射杀的人,与用那投枪直接刺死一个人,那是不一样的,所以只淡淡提点一句,并不说得太多。 卓木强巴道:“你再说一次,他们是怎么说的?” 肖恩道:“和巴桑动手的那人说,四个中国人,这次不可能再跑掉了。 和你动手的人说,不怕他们跑掉,就怕他们死在这林子里,那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和巴桑动手的那人又问,到底消息是不是准确,他们真知道黄金城的准确位置? 我就是听到这句话,才让你们暂时不要动手的。 后来,和你动手的人说,肯定,是什么将军直接下令的,这时,与我动手的人插了一句,问一个叫什么的小队长为什么这次没来,他们又说了些肯定黄金城在这片丛林里一类的话。 你们到底……” 卓木强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而且这次进入这片丛林,也纯属意外,按照我们本来的意愿,绝不可能来这个地方的。 现在我们所想的,只是如何走出这片该死的丛林,压根儿不会有去什么黄金城的想法。” 肖恩平静地看了卓木强巴一眼,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们。 你们不像在丛林里生活过的人。 如果一群根本都没到过丛林的人,会知道黄金城的具体位置,那不是说笑嘛。” 岳阳抱怨道:“是谁散布这么恶毒的谣言,这一句话就让我们陷入这死地了。 我们得解释清楚这件事啊,否则不是要被游击队一直追?” 巴桑道:“好啊,他们的临时指挥中心就在那边,你只需要掉头就可以了,你看看他们是不是会听你解释。” 卓木强巴道:“会不会,有什么人利用我们来引开游击队的注意力?” 肖恩道:“没那么简单。 首先,要让游击队高层相信这件事,那些人的能力必定非同小可,他们就是吃定了你们不可能与游击队对质,因为无论是谁,回答不能让游击队满意的话,最后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们可知道黄金城对游击队意味着什么? 有了黄金城的财富,游击队就可以引进更多武器,招兵买马,有了足够推翻政府的力量,他们就能成立另一个政府。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你们知道黄金城地址,别说你们就在他们家门口,就算你们在天涯海角,游击队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找出来的。 这些散布谣言的人,可是狠狠地将了你们一军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进入这丛林,所有的事都让人想不透啊。” 卓木强巴也迷糊了。 岳阳道:“好像他们没有追来,这可奇怪了。” 巴桑道:“不管怎样,现在我们不能停下,能跑多远跑多远吧。” 在巴桑他们动手的现场,几十名游击队员围在那里,一名长官似的武装分子蹲在被张立扎透的尸体前,看了好久,才拔出投枪,用克丘亚语对旁边一名独眼汉道:“你看,是他们吗?” 独眼汉拿起投枪,观摩了半天,才道:“不会有错的,这枪身被手磨得如此光滑,必定经常被使用,能将亚克逊扎穿还钉在地上,这份劲道,除了食人族,还有什么人能做得到?” 说到食人族,他脸色都变了。 那长官也摇头道:“嗯,两名小队长,一名五等兵,那四名中国男子做不到这么干净。 特别是库瑞喉咙上这一刀,割破喉管,跟着又割断颈部的肌肉和筋腱,几乎划开了半个头,除了猎头族的月镰,还有什么刀能造成这么深的伤口。”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把头割下来带走呢?” 旁边一名副官模样的人问道。 独眼汉道:“恐怕是示威吧,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死法,食人族在告诫我们,我们已经侵入了他们的领地。 又不知道这群食人族是什么来历,原本打算找一个库库尔族人做向导,却被拒绝了,枉我们每年给他们那么多好处。” 那长官道:“叹息丛林一直都是库库尔族人的禁地,对丛林里的食人族,他们更是敬畏莫测,他们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咦——这是……”那名长官在肖恩杀死的那名五等兵面前探查死因时发出了惊呼,他眉头紧锁道:“科纳的气管被人捏碎了,那气管可是软体组织啊,本身是有弹性的,竟然能被人用手捏碎。 这样的手法,简直就可以和职业杀手媲美,这到底是个什么种族干的?” 他站起身来,喝道,“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啊!马上回去,严密监视周围动向,武器都给我握紧点,这些杀人幽灵可是神出鬼没的。 以后取水,必须十个人以上一起行动!记住,白天不能离开这座堡垒,搜捕行动,都在晚上进行。” 喘息得不停的五人渐渐放慢了步伐,实在是跑不动了,巴桑道:“确实没有追来。” 肖恩道:“没有追来可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连游击队都惧怕叹息丛林里的食人族,不敢白天公然进行大规模搜捕,还要修建堡垒来保护自身。 如今我们五个人,要是碰到食人族,还不是会成一碟小菜么?” 岳阳道:“我说怎么还没进入丛林就感觉不对劲儿呢,原来有人暗中使绊子,害我们被追得好辛苦。” 张立道:“强巴少爷,你觉得会不会是上次在可可西里追我们的那伙人搞鬼?” 卓木强巴道:“如果是他们的话,上次是为了强迫我加入他们的团体,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 而且至今也不见那人现身啊? 这件事太多悬疑,我们没有充分的线索前不要妄加断定。 从昨天晚上就一直逃至现在,我们也该吃点东西再走,就近选个地方吧。” 岳阳道:“奇怪啊,我们跑了这么久了,天怎么还是灰蒙蒙的,早该天亮了。” 巴桑抬起头,望了一眼,突然暴跳如雷道:“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云!看来今天有大雨了,我们的运气可真好!” 张立道:“一场雨而已,下就下呗,你不用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嘛。” 巴桑道:“你懂个屁,你知道热带雨林里的雨是什么样子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滚滚乌云,沉沉压顶地翻涌而来,可以清晰地看见它们在旋转翻腾,就好似那大海上波涛汹涌,暗流澎湃,而且还在不住增加,灰蒙蒙的天空,给人压抑、烦闷、憋气的感觉。 没有时间猎取野味了,五人拿出方便食品,简单地加水加热,就凑合着食用起来。 刚开席,林中就出现了异动,是什么东西在灌木丛中,数量不少。 树上的鸟儿突然停止了鸣叫,几只不知名的短尾猴呼啦啦逃得无影无踪,原本就黑暗的丛林变得更加黑暗,只听见一阵阵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从那黯黑之中传来。 五人的快餐食品都已放在嘴边,但谁又吃得安心? 他们的眼睛四处打探起来,心中那一抹不安涌了上来,这次来的又是什么? 食人族? 游击队? 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