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方新教授和唐敏二人,是在洪水中与亚拉法师和艾力克分散的,此后方新教授在巨石阵附近留下了标记。 结果刚在做标记的时候,就被食人族发现了,经历了一场丛林大逃亡,直到食人族被一组游击队吸引过去,方新教授和唐敏才逃脱追捕,在丛林游历了两天,昏头昏脑地就来到了白城。 他们也被这一奇迹所吸引,随后在白城一处平屋内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就遇到卓木强巴和游击队了。 谈话间,他们在第三层竟然在游击队员残缺不全的尸骨中先后发现了启特和佐佐木的尸体,皆被野兽咬得稀烂,连头、手都不全了。 王佑忍着伤痛将他们的遗物收拾进自己的背包,打算以后交给他们的亲人。 四人继续向上攀登,同时,每个人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因为就算走出金字塔又如何,在茫茫丛林中,该何去何从。 卓木强巴忍不住大骂吕竞男,说如此危险的经历,真该让她亲自来体会体会,方新教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 索瑞斯心灰到了极点,感觉全身乏力,好似虚脱了一般,所有的洞穴他都走过了,什么都没有,活体、尸骨,或者动物被吃后的残骸,排泄物,洞穴里什么都没有。 他大骂自己是笨蛋,明知道那个人说的话不能全信,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忍不住信了呢? 辛辛苦苦搞到了钥匙,差点就死在食人族的枪下,结果一点意义都没有,白忙一场。 他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来到内厅,就看见韦托那肥胖的身躯,正趴在石棺的盖板上,就像一条肥硕的菜青虫,拼命地想爬上一片树叶,而那片树叶却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看上去十分滑稽。 韦托扭过头来,看见了索瑞斯,他咬牙切齿地问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索瑞斯完全可以推托,但心情极度恶劣的他,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错,我就是骗你,又怎么样!你自己蠢,那怪谁来着!也不看看那副猪头猪脑的样子。” “好哇!” 韦托从石板上滚下来,看了看只开了一道缝的骨门,和那个不大的地洞,端着枪狠狠道:“在这里,你无法叫出那些动物吧,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准备先打残索瑞斯的四肢,然后慢慢地折磨他,好让自己出一出被迫屠杀手下的恶气。 生还 谁知道枪声刚一响,索瑞斯就地一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软鞭,相隔三丈,横空一甩,顿时缠住韦托的枪,一拉一扯,将枪远远扔了出去,跟着一鞭接着一鞭,狠狠地抽打在韦托那肥胖的身躯上,打得韦托连声哀号。 最后,索瑞斯的软鞭缠着韦托的脖子,将他拖了过来,以重手法将他敲晕,扔进了三角形石门中,冷冷道:“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激怒我的,就算没有动物,你这个死胖子我也不放在眼里。 让你成为这阿赫地宫遗骸的一部分吧!” 索瑞斯拨动着石门上的机括,将三角形石门重重地推了回去。 这道门上的机关已经无法使用了,门一关上,就再也无法被打开,看着缓缓关闭的石门,索瑞斯露出了冷酷的笑意。 “三层好像有个地方,被人为地破坏了,还有别的什么人想进来么,我得去那里看看。” 索瑞斯垂头丧气地想着,一点干劲儿也提不起来。 这时“噗”的一声,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掉在了地上,索瑞斯看着三角形石门,那东西就是从三角形的顶尖掉下来的。 如果没人开启石门,那个东西不会被移出,如果没有人关闭石门,那个东西也不会掉下来,竟然被巧妙地藏在这个地方。 索瑞斯将那东西拾起,掸去上面的灰尘,那是经过特殊炮制的一张兽皮,显得坚韧无比,索瑞斯仔细地看着这张兽皮,这……这上面画的地方……好像中国啊! 又走了许久,在皮埃里笔记的指引下,五人在二层一个封闭空间躲开了回巢的蝙蝠大军,继续向上,终于,他们看到了通往光明的大门。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没有一丝喜悦,方新教授问王佑道:“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跟着我们一起还是……”“当然跟你们一起。” 王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就意味着死亡。 方新教授道:“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连我们也对走出这片丛林没有丝毫把握,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死在一起。” 方新教授所说的,正是每个人心里所想的。 大家都是从丛林中罹难地颠沛过来的,没有食物和方向,大家都知道这片原始丛林是个什么地方,要走出去,除非出现奇迹。 这也是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的原因。 王佑道:“我知道,我们驴友团,每次组团出行前,都要签署免责声明和写下遗嘱,我们有心理准备的。 不管怎么样,最危险最艰难的地方我们都挺过来了,不会再有什么能挡住我们求生的脚步。” 这句话,起了很大的激励作用,方新教授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都这样想,我们走吧。” 挺胸迈向那道光明之门。 阳光再一次沐浴大地,空气依然无比清新,当五个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骄傲地看着初升的朝阳,白城,在他们的脚下;大地,在他们的脚下。 他们终于从地宫中走了出来,从地狱的最底层走了出来,从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中走了出来,不管再次面临怎样的考验,再次经历怎样的危难,他们都将坦然接受,地狱曾这样告诉他们:生命,永不低头。 而当他们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时,奇迹真的出现了,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正对金字塔的巨型广场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架直升机,寂静而安详地等待着,好像在隆重地欢迎他们归来。 “直升机……”方新教授突然无法自控,只说了三个字,眼泪已从那饱经沧桑的面颊滑落。 唐敏的鼻尖一酸,泪珠顿时断线般滴落下来。 亚拉法师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王佑在哭泣,卓木强巴在哽咽,那一刻,他们让泪水恣意地冲刷,好想回归孩提时代而放声大哭。 他们不是不勇敢,并非不够坚强,而是激动的心情无法表达,除了眼泪,没有什么更能舒缓他们此刻的心情。 第三层地宫一角,这里被人工开凿了一个大洞,应该说是人工爆破留下的痕迹,莫金铁青着脸,在洞口踱来踱去,身后是已架设好的巨型输油管道和几辆电瓶车,施工方的一些技术工程人员也在那里忙碌着。 当马索兴冲冲地赶来向老板汇报事情已经办妥的时候,却遭到老板的迎头痛骂:“你这个白痴,花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天时间,连一点内幕都没摸到。 你哪怕打听到一丁点儿消息,我也会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来过的那个地方。 这里还有什么参观的必要性? 你看看这里,啊,还有这里,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我经常给你说起过这些地方,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啊!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出来的? 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愚蠢!” 马索战战兢兢,不敢顶嘴。 没想到这个地方,就是老板常说的所去过的最危险的玛雅金字塔,好不容易才获得通行的资格,原来做的都是无用功。 “巴啦,巴啦!” 里面的工程人员叫喊起来,在金字塔内部发现有人。 几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当先冲了进去,里面亦有冷冷的声音传出来,同样是西班牙语问道:“外面的是什么人? 革命圣战组织吗?” 莫金告诉指挥人员道:“不用担心,自己人。” 向里高声道:“索瑞斯!” 于是,一个让人不敢直视其面貌的人从金字塔里走了出来,正是索瑞斯。 莫金给了他一个拥抱,问道:“你不是跟踪他们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索瑞斯道:“他们也刚从这里面走出去。” 莫金道:“哦,是吗? 他们还能行动吗?” “放心,我给他们留着工具。” 索瑞斯看了一眼周围,道:“先离开这里,我有好东西。” 指挥官道:“嗨,你不能离开这里,得接受我们的检查。” 索瑞斯张开双臂道:“好啊。” 韦托晃悠悠地从漆黑的地板爬起来,摸着兀自疼痛不已的头道:“这是什么地方? 浑蛋!竟然把我弄在这里!有人吗!有人在吗!” 他开始扯开了嗓子大声喊叫。 四周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光亮,韦托的回声在空阔的黑暗地带传回嗡响。 他茫然地行走几步,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伸手摸去,不知道是谁掉在这里的手电筒。 他拧开手电筒,还有一点橘黄色的光,光照下,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马上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韦托扑向紧闭的三角形石门,大骂道:“浑蛋!放我出去!浑蛋!浑蛋!” 一阵腥风飘了过来,韦托感到不对劲,他回过头来,只见巨大的黑暗洞穴中出现了两处光点,随着光点的移动,越来越大,微微泛着黄色的荧光,就像有什么人用高高的竹竿挑着两盏灯笼。 韦托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快速移近的光亮,感到茫然无措,终于,当他看清那两盏灯的真相时,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有生以来最高分贝的吼叫,接着,他不顾一切地按下了引爆自身的集束炸弹!火光在黑暗中砰然乍现,气压急剧压缩,随后疯狂的膨胀扩散开来,那股力量推开了三角形石门,推开了巨大的骨门,接着摧枯拉朽地将第五层地狱从地宫中夷为平地,将一切它碰到的东西化为灰烬!地底层的石油引发了连锁反应,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好像整个地底都要被翻过来! 五人蕴着泪水来到了直升机面前,三架直升机都完好无损,更令人欣喜的是,机上还留有足够的水和食物。 卓木强巴检查了直升机的油箱道:“挂的都是双油箱,飞一整天没有问题。” 将所有物品集中到一架飞机,给它装满油,卓木强巴缓缓推动手控杆,“扎扎扎”的声音带给大家无穷的希望。 直升机在金字塔上空盘旋了一圈,方新教授从空中记录下白城的全貌,就在此时,巨大的声响从地底传来,金字塔缓缓地沉入地基,大量的石屑和尘土扬起,将白城笼罩在朦胧的灰色之中。 方新教授惋惜道:“他们炸掉了金字塔,这是什么人做的,这是在犯罪啊!” 没多久,在白城的边缘地带,又是一道火柱喷发,带油的火舌蹿起几十米高,很快整个白城火光冲天。 五人眼看着它灰飞烟灭,仿佛南柯一梦。 卓木强巴最后看了白城一眼,这个带来激动和惊魂的地方,他道:“我想,我是不会再来这里了,还是把它留在回忆中比较好吧。 可以走了吗,导师?” 直升机开始爬升,远离了白城,迎着朝阳飞去。 接受完检查的索瑞斯,和莫金乘坐同一辆电瓶车,刚开出几里远,突然车猛地一抖,像被什么东西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下。 莫金道:“地震了吗?” 索瑞斯道:“该死,那个胖子引爆了炸弹,快离开这里,全部会塌陷的!” 他们跳下车来,以飞快的速度朝管道另一头跑去! 直升机直朝北飞,途经游击队聚居区,但没有遇到阻拦,最后停落在一个叫博伊的地方,终于回到了文明城市,并联系上了吕竞男,在驻外大使馆帮助下抵达圣玛丽亚。 王佑则与众人告别,直接回国。 在离白城不远的山坳上,莫金和索瑞斯默默注视着化为一片火海的白城,马索谦卑地站在他们身后。 如果刚才晚走十分钟,他们也将和那些施工人员一样,葬身火海。 他们知道,大火将会持续燃烧,政府不会过问这里,游击队也不会管,若真有人来,恐怕只有那些如同面临世界末日的食人族吧。 听完索瑞斯的全部经历,莫金道:“原来是韦托。” 索瑞斯道:“怎么,你认识。” 莫金道:“嗯,以前有过往来。 不过没关系,已经用不着他了。” 索瑞斯道:“呼,白城再也不存在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到白城的情景吗?” 莫金道:“永生难忘,虽然损失了巴隆他们,但那时我们的编制还健全,哪像现在。” 索瑞斯道:“对了,我问你,这件事,我是指帕巴拉神庙的事,除了我之外,你没有告诉别人吧,特别是……那个人。” 莫金一惊道:“你是说……鼬。” 索瑞斯赶紧挥手制止莫金,那个人的名字提也不能提。 莫金道:“怎么可能!我既然找到你,就是肯定不愿那个人知道,否则,就不是我来找你了。” 索瑞斯道:“你知道就好,你也知道,那个人一向是要占大头的,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我们连骨头都吃不到。” 莫金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索瑞斯道:“因为有些事情很古怪,那个卓木强巴竟然会有开启禁忌之门的钥匙,这点我就很疑惑。” 他并不打算告诉莫金卓木强巴等人在第五层地狱差点被水淹死,机关却莫名其妙地被打开了,而打开机关的却不是他。 莫金道:“或许是巧合,虽然库库尔族的圣石早就被我们拿走并使用过了,也有可能他们从别的部落抢了一块回去,你知道,那些石头都一个样,他们哪里能分辨。 对了,说到卓木强巴,如今对他们的看法如何?” 索瑞斯道:“说出来你别生气,我对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 就他们这样的实力,能爬上雪山顶就是他们的极限了,指望他们找帕巴拉神庙,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莫金道:“也没有这样糟糕吧,他们终究穿越了叹息丛林直抵白城。” “哼,凭他们!” 索瑞斯冷笑道:“有高手呢。 在他们刚刚踏入叹息丛林的时候,碰到一个白头发的,那个家伙相当厉害,在那组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领他们避开了最危险的地段,绕过了最凶猛的野兽巢穴,几乎是从最安全的通道直抵白城的。 这也是我问你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而在阿赫地宫,我还遇到一个更可怕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个人对血池的了解,比他还深刻。” “哦。” 莫金神色严肃起来,道:“那一定是西藏密宗的人。” 索瑞斯问道:“西藏密宗?” 莫金道:“当我第一次听那个人说起血池,就开始关注这种东西,我觉得,应该从他的国家开始查起。 终于,被我查到,第一块成型血池,是1915年,在西藏墨脱被发掘出土。 这种东西,是一个已经灭绝的宗教使用的祭祀法器。” “哦,那你看看这个……”索瑞斯从莫金的口袋里抽出一卷皮卷,正是刚才相互拥抱时放入莫金口袋的,莫金虽然知道,不过一直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皮卷展开,边缘应该是海,随后大致有一个鸡胸似的弧形,一道暗红色的线沿着鸡胸一直向西,随后一分为三,分别用瀑布、佛像和骷髅标注出来,有很多小的地名,看起来像藏文又不完全是。 不过,真正让莫金注意的是,地图一角那个奇怪的符号,那是一个上半部好像牛头,下半部却连接着一个反向万字的图案。 莫金惊呼道:“啊!这个是……是密宗的地图?” “你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会是密宗的地图?” 索瑞斯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过这幅图了,除了感觉像中国的轮廓外,他都不敢肯定这就是中国,而莫金竟能一眼指认出这是密宗地图。 马索也赶紧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不过这样就挤着莫金和索瑞斯了,在老板没有瞪他之前,他又自觉地退了回去。 莫金手指地图道:“这个符号不是佛教文字,它叫雍仲符号,是西藏最古老的符号,目前普遍认为它象征太阳。 而这个像钱币的‘¥’符号应该是狼的简化符号,也有说法是一种西藏特有的战斗犬简化符号。 这两种符号都是在西藏的旧石器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很多古人类岩画上留有它们的痕迹。 当这两个符号在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成为那个消失的密宗特有的记号,据说应该是一种刻在那些密宗教徒身上的精神象征符号。” 见索瑞斯又露出怀疑的目光,莫金赶紧解释道:“这是我这次去西藏,才刚刚调查到的。” 说着,他想起里第一次接触这个符号的情形…… “老板,查到了,那些卷轴被运到中国拉萨去了。” “噢,是回归了吗? 很好,马上准备,我们去拉萨。” “是!老板。” “进布达拉宫了吗? 你可查清楚了?” 莫金站在拉萨的八廓北街,望着满街琳琅满目的地摊商品足足愣了一分钟。 “老板,管他什么宫殿,那不是对外开放的吗? 我们派几个人装做游客把它偷出来不就行了?” 马索献计道。 “没脑子。” 莫金看着远处大昭寺赭红色的边玛墙道:你想去这样的地方偷东西? 哼哼,只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那,进了布达拉宫,我们不是就没办法了?” 马索喃喃道。 莫金叹道:“唉……嗯?” 他的目光,突然被地摊上一枚形制奇特的金属制品所吸引,那似乎是一个挂饰,上半部像个牛头,下半部是个十字。 莫金有种熟悉的感觉,把那件金属饰品从地摊一堆杂乱的东西里拣出来,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上面不是牛头吧,是……蝎子符号?” “不,不,不……”卖东西的藏族小伙听明白后,赶紧道:“这不是蝎子,是狼……是张嘴狼牙。” 怕莫金不懂,他还朝着天空“嗷唔”地学了声狼嚎,又道,“张开大嘴……”他双手比画着狼张开嘴的形象,他又让莫金将手指伸入那狼嘴内,里面果然有一排小棘突,不过已经钝了,“狼牙,狼牙……”藏族小贩反复强调道。 “狼!” 莫金似乎被什么触动,没有问那个东西什么价,而是问,“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卖东西的藏族小伙一听莫金如此问,以为他要买,赶紧道:“这个托架,是好东西啊,有些年头了,你看看,这做工……” 莫金一把抓住那小贩的藏袍圆领,道:“我不是说它的做工,我问你它怎么来的?” 这一举动立刻遭到了周围藏民的怒视,有几名摆地摊的藏民已经站起来喝问了,那卖托架的藏族小贩用藏语向周围的商贩解释了几句,才平息了怒气。 他神秘地告诉莫金道:“这个,据说是罗扎从一名神智不清的康巴汉子身上摘下来的,当然我不是那么清楚,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你看……” …… 看着莫金满眼疑虑地思索着什么,索瑞斯“哼”的一声,突然从莫金手里抽走了皮卷,掉头回走,边走边道:“看来,我们还是不能彼此相互信任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莫金赶紧道:“这件事的确是我没想到,其余我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那个密宗由于消亡得很早,据我所知在吐蕃灭亡前它就已经消失了,我所调查到的信息只是零星与密宗有关。 这个事情,我们还需要一起来调查……喂!你去哪里?” 索瑞斯道:“我去做人像拼图!一定要查出那个白头发的来历,那个家伙太可疑了!” 莫金道:“你拿的是什么?” 索瑞斯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本,我们是多年的搭档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别对那伙人抱太大希望,他们不可能成功的,我们自己干吧。” 莫金望着索瑞斯的背影,喃喃道:“你不明白的。” 他伸手握住自己胸口衣襟,那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马索提醒道:“索瑞斯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老板。” 莫金点头,突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只听了一句,突然大声道:“你说什么!” 挂机后,莫金愣了很长时间。 马索看着莫金一直盯着索瑞斯消失的方向,揣摩着莫金的心思道:“老板,那个索瑞斯这么横,我看,给他点苦头吃……” 还没说完,莫金狠狠地赏了他一耳光,道:“你是白痴啊!你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耳朵里回响着刚才的电话——“莫金先生,很抱歉地通知你,那个中国的精神病患者,已于今天凌晨五点二十三分,经抢救无效逝世,请你通知他的家人来办理善后事宜。” 莫金心道:“如果我能早一点掌握古藏语,或许能从那疯子嘴里知道点什么,现在……不过算了,反正我手里还有另一个疯子,哼哼。”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的马索,捂着脸半跪在地上,直到看着莫金的身影消失,眼里闪着狼光,心想:“如果索瑞斯和莫金决一胜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他不由笑了。 总结 情形比预期的要好,张立和岳阳他们竟然比卓木强巴等人先到达圣玛丽亚,艾力克更是在众人之前,只有巴桑仍然没有找到。 张立和岳阳的情况比较糟糕,卓木强巴等人是在红十字医院里见到两人的,生离死别,三人抱头感叹,张立和岳阳都垂下泪来。 在莽林里两人吃尽了苦头,幸亏有肖恩的帮助,纵是如此,岳阳还是被莽林不知名的蚊虫叮咬,之后一直持续高烧不退,张立不断地对他说:“巴巴—兔,巴巴—兔小姐,巴巴—兔小姐还等着你呢,要坚持啊!” 一直说了一万多遍,才算把岳阳从死神那边拖回来。 后来三人因为连续逃亡,最终体力不支,加上缺乏营养,是活活累倒的。 据医生介绍,张立在住院观察的第一天,一直重复叫着“巴巴—兔”的名字,医生估计是巴巴—兔欠了他不少钱。 至于他们究竟是怎么逃出丛林的,张立和岳阳支支吾吾不肯说,据说是为了堵住某人的嘴。 而肖恩体力恢复很快,仅留院观察了一天就离开了,事前竟然没有给任何人打声招呼,让张立和岳阳深感愧疚。 在南美洲原始丛林流浪大半个月之后,带着一身伤痛,这支特训的队伍返回了久违的祖国。 再次呼吸到那清新爽朗的风,感觉就像回到了天堂,在吕竞男近乎苛刻的要求下,所有特训成员对这次失败的特训项目进行了经验总结。 吕竞男站在讲台上,就像一名训斥小学生的凶恶教师,很夸张地挥动着手臂道:“在这次出行之前,某人曾这样告诉我——他说,他认为已经训练得够多了,他现在无比强壮,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强壮,可以胜任任何考察工作,可以前往任何险境绝地。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能在规定时间完成这次训练内容,我们就可以组队出发,寻找帕巴拉神庙。 结果——结果怎么样呢!”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尖锐,卓木强巴将头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 吕竞男却不肯放过他,直接问道:“强巴少爷,请你先说说,你对这次训练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 卓木强巴暴跳起来,怒吼道,“我们差点全都死在丛林里,这个回答你满意吧!不错!我们是不能通过这次的训练!那又怎么样!被游击队追击,那些平时一条也很难碰到的动物,经常组成军团来让我们参观!雷暴,洪水!至于那座坟墓就更不用说了,说了都怕你不敢相信!你说说,你说说!这还能算是训练吗? 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面对这样凶恶的环境啊!” 说完气呼呼地站着叉腰喘息。 吕竞男也不和他争辩,微微笑道:“哟嗬,没能完成任务还挺理直气壮的嘛,这特训的成效我没看见,这脾气倒是见长啊。” 吕竞男没有和他争论,卓木强巴也不好继续发脾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当时的情况你不了解,换作是你,也没办法完成!” 不料,这句话刚一出口,张立、岳阳,包括方新教授一组,整个儿脸色全变了,全是一副“糟糕,强巴少爷你要遭殃”的表情。 果然,刚才还是如沐春风的一张脸,顷刻便如笼寒霜,吕竞男冰冷道:“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啊!” 卓木强巴呆住了,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看看周围的其余队员,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看来吕竞男没有说谎。 吕竞男道:“因为我觉得,穿越那片丛林对你们来说或许难度太大,所以决定自己先去试一试。 我带了一把虎鲨猎刀,花了七天时间,徒步完成了这次穿越。 原本以为,以你们目前的能力,应该可以完成这次穿越了,没想到……你们的表现令我很失望!怎么,你不相信? 我比你们晚两天出发,在第三天追上了方新教授小组,不信你可以问问。” 卓木强巴转向方新教授,只瞪着一双大眼睛,呆问道:“什么都没带?” 方新教授低头道:“什么都没带,连食物、帐篷,连水都没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