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陷原始部落库库尔族2-《藏地密码·珍藏版大全集(套装共10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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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木强巴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现状,他收起眼泪,擦干脸,不好意思地从巴巴—兔的胸口抽身起来,喃喃道:“呵,我这是怎么啦?

    原本是劝你来的,怎么反让你安慰起我来了。

    真是的,和你说了这么多,那个,你也不用太在意自己的使命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巴巴—兔也没有重揭卓木强巴的伤心往事,只顺着他的话说道:“你告诉我,要找到自己,那么,你找到了你自己吗?”

    她心中的吃惊也是不小,这种分量的药,要是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早就起了反应,可是这个男人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好像更加清醒了。

    卓木强巴沉思道:“我想,如果真有宿命的话,那么或许佛祖希望我去找到那些珍稀的犬类朋友,去认识它们,去发现它们的价值吧。

    从小,它们就作为我的朋友陪伴我成长,而后我的生命中就一直没离开过它们,通过认识和了解,它们也替我创造出非凡的财富。

    特别是当我认识一种叫獒的动物之后。”

    卓木强巴开始介绍,他是如何从小就听着獒的种种神话和传说长大,以后又是如何认识獒的,他的几次爱情,他的公司,他今天的一切,都与獒离不开关系,最后直讲到发现紫麒麟的照片,和他们这次的冒险穿越之旅。

    巴巴—兔听得睁大了眼睛,惊讶于外面的世界和卓木强巴的人生竟然是如此精彩,而她更惊讶于这个男人的体质和那铁石般的意志力。

    最后,卓木强巴说道:“我深信,这就是我的宿命了,如果明知道有这样的物种存在世间,我却是无动于衷的话,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其实,当你的财富和可支配的权力到达一定程度,物质上的需要早就不能满足自己了,需要一种精神和信念,才能让自己的生命发挥出极限的作用,不至于碌碌无为地整天麻醉自己,浪费生命。

    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段历史,但并不是每段历史都被记下,人也不能一直生活在记忆之中,只有把握住现在,才能让生命变得更有意义。”

    巴巴—兔道:“听上去好像西方的哲学家言论,是你自己的生命领悟吗?”

    卓木强巴摇头道:“不,是阿爸说的。

    走吧,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说着,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感觉天地旋转,五官都失去了知觉一般。

    巴巴—兔原本失望地看着卓木强巴起身,接着他竟然摇晃起来,她嘴角浮出了微笑。

    “头好痛啊,这库库尔族人的酒初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后劲十足。”

    卓木强巴睁开眼,看着茅草搭成的屋顶,倦怠地躺在床上,回忆起来,“昨天晚上宴会散去之后,是和巴巴—兔去了祭坛,当时的酒劲已经上头,全身乏力,啊,好像我们说了很多事情。

    我好像对她说了我妹妹的事。

    昨天晚上是怎么了?

    我从来没告诉别人这些事啊,就连敏敏也没有,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了。

    呵,敏敏,不知道她们那组人现在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怎么会梦见和她——算了,现在应该是担心她的安危多一些吧,竟然会想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对了!昨天我告诉巴巴—兔我们这次穿越丛林的目的了吗?

    好像说过,怎么我记不得呢?

    我是怎么回到这房间的?

    难道是疏于练习,酒量减少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喝为妙,已经不是张立他们那个年纪了。

    对了,我好像哭了,难道我真的哭了吗?

    已经二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会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哭吗?”

    卓木强巴摸了摸紧巴巴的脸,仿佛泪痕兀自留在脸颊上面。

    “你醒啦?”

    巴巴—兔端着一个木盆进屋,她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桃花,今天看起来特别艳丽,眼里波光流动,脉脉含情。

    “嗯。”

    卓木强巴脸一红,因为昨天晚上吐露心事,竟让他不敢直面巴巴—兔的脸,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丝疑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巴巴—兔……虽然他马上扼杀了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但是那种略带疲倦的满足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洗把脸吧。”

    巴巴—兔将木盆端至床前,清水灵动,一张散发着清香气息的毛巾搭在盆边,她似乎也不如昨天那样落落大方,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体。

    卓木强巴还以为是自己那种荒唐的想法写在脸上,让人家难为情起来,他哪里知道,巴巴—兔只是想遮掩住肌肤柔嫩处那些抓痕,还有,牙咬的痕迹。

    初识叹息丛林

    早餐是奇特的水果和一些面食,在招待高级客人的大木桌上,张立小声问着岳阳道:“根据你的侦察,昨天晚上巴巴—兔小姐和强巴少爷溜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的,我喝多了一点,只看见他们一起离开,没留意去哪里了。”

    岳阳警惕地看了卓木强巴那头一眼,也低声回应道:“昨天晚上啊,我们都回去以后,他们去了神坛。”

    “去那里干什么?”

    “哎呀,这个还用问吗,这还不明白,你想想,孤男寡女,夜黑风高……那个那个,嗯,懂了吧。”

    “可是,那神坛不是很神圣的地方吗,他们敢在那里——”“所以说你没搞清楚状况呢,那神坛对普通族人来说,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别人想上去还没资格呢。

    可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正因为没有人敢上去,所以对在族里有特殊地位的巴巴—兔小姐来说,那不正是偷情的最佳地点吗?

    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事后问责,他们还大可解释,啊,有首歌怎么唱来着——都是月亮惹的祸。”

    “哦,了解,可是,看他们两人的神态,又好像不太像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唉,这样的思考能力,实在是有损你特警的身份啊。

    什么叫欲盖弥彰,你的,明白?”

    “明白了。

    不过昨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啊,怎么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一般?”

    “你——你懂个屁,现在的三流作家都知道这么写,这种发展最自然不过。”

    餐后,巴巴—兔拿出一张卷纸,又拿出一本地图,对四人道:“你们先看看这个,这是政府绘制的最详细的地图。”

    巴桑仔细地看了地图,问道:“我们在哪里?”

    巴巴—兔指了指地图上某个地方,巴桑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为什么,这里是片空白?”

    巴巴—兔道:“因为没有办法绘制详尽的地图,有胆量进入这片丛林的绘图工作者,都没能活着出去。

    对了,你们也是从厄瓜多尔过来的,过边境时有什么感觉?”

    “过边境?”

    岳阳奇道,“没什么感觉啊,我们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

    巴巴—兔微微一笑,道:“对,因为这片地方,根本不需要什么守卫。

    雪山之峰就是最安全的屏障,那种险恶的环境就能让试图通过的人九死一生,所以边防站通常是相隔数十甚至几百公里,只需偶尔结队巡山。

    这里只是丛林替代了雪山,加上这一带有游击队和毒贩子盘踞,显得环境更为复杂,也是同样的原因,无法绘出详细的地图。”

    卓木强巴根据地形粗略判断道:“我们是不是在这个地方?”

    巴巴—兔道:“不错,这就是你们所在的地方,就连最详细的地图,也只能留下一片空白的地方。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叹息丛林并不只是说说而已,里面是真正的原始丛林,除了冒死进入的探险家,里面没有留下任何人类的痕迹。

    这幅地图,则是我们库库尔族历代最优秀的猎手,经过了无数年绘制、补遗,最终才完成的,你们好好看看吧。”

    四颗脑袋凑在一起,从正上方盯着巴巴—兔展开的卷纸,地图上以大块的绿色表示丛林,蓝色线条是河流,里面还有很多圆圈,看来是别的部落居住地。

    那么,那些骷髅头是指什么?

    当张立问出这个问题后,巴巴—兔若无其事道:“哦,那个,食人族嘛。”

    “啊!”

    四人一同惊呼起来。

    张立道:“真……真有食人族?”

    岳阳猛地一震,他想起来了,昨天看到库库尔族人庆典的战争场面时,总觉得心里发寒,今天被巴巴—兔一提醒,他觉得,这库库尔族,或许曾经也是食人族的一支。

    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那战争中用于献祭的少女,所隐喻的应该就是食人!

    巴巴—兔得意地笑道:“难道还骗你们不成。

    虽然说奴卡克族已经走出丛林,但是丛林里的部落还多着呢,像我们这样半原始半现代化的部落,算是其中的一种,还有种完全保持原始习俗的部落。

    同样地,食人族也分好几种的。

    这些小部落我们不管他们,他们大多是比较友好的,或者是人少得你们根本碰不上了,现在告诉你们几个大部族。

    从我们这里出发,朝东北是佐伊族,这是一个彻底原始的部族,他们喜欢用树枝穿过嘴唇,嘴唇上能穿过的树枝越大,就越美,我们又叫他们唇中树族,这是不吃人的。”

    她突然看着张立补充道:“这个部族没有家庭单位的,一个妇女可以拥有无数丈夫,一个丈夫也可以拥有无数妻子,女人有了孩子,那就是全族的孩子。

    而且他们是全裸的哦。”

    张立涨红了脸,低头暗道:“巴巴—兔小姐一定是,一定是误会我了。”

    看着张立的窘相,巴巴—兔扑哧一笑,接着道:“朝东南方距我们最近的部落呢,就是阿瓦瓜加族,他们是母系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崇拜丛林之猴,并且当地妇女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小猴。

    如果从这个方向继续往东,就是阿拉瓦克族,他们好食人肉,在部族战争间就吃掉俘虏,如果是小孩就切掉生殖器,将其养得白白胖胖,到了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而且,据说他们会把同族的小孩也吃掉,只养育自己女人生的小孩。

    如果往佐伊族方向继续向东呢,就是阿斯马达族的领地了,你们应该听说过的,猎头族。

    他们杀人呢,喜欢砍下头挂在腰间,拿回部落就挂在高竿上,有传闻说他们会奇怪的法术,将人的头颅制作成乒乓球那么大一个,其实不是啦。

    根据我的了解,他们只是喜欢雕刻一些小的头颅工艺品罢了,手工很精细的哦。

    这里,这里还有一个,朝北边走,是……我想想,应该是姆克族,姆克,嗯,发音大致是这样了。

    他们是一个比较文明的民族,吃人的时候呢,不会全吃,通常吃一部分,留一部分当装饰物,挂在自己身上,有留个纪念的意思吧——”

    “不要再说啦!”

    张立挥手打断,刚才听到巴巴—兔说是比较文明的民族还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文明,看这张地图上,大大小小红圈骷髅少说二三十个,这片叹息丛林不知道究竟有多危险。

    他看了看另外白着脸的三个人,询问道:“我说,还是回去火并游击队吧?

    你们认为呢?”

    另外三个人相互瞅瞅,大有同感。

    巴巴—兔捂着嘴“哧哧”直笑,说道:“你们不是很有勇气的吗?

    怎么一听到食人族就吓成这样了。

    其实,我只是向你们简单地介绍这片丛林里的部落分布啊,又没有让你们真的从那里过去。

    你们瞧,出了我们部族,在前往阿瓦瓜加族之前,你们就南转直下,这里还不是游击队的势力范围,然后你们再转向东,就刚好从阿拉瓦克族和拉法尼瓦族之间的缝隙里穿过去,再朝普图马约河前进,就摆脱所有的危险了。

    到时候,卷尾猴—三会把你们一直送到这个地方,那家伙,在丛林里简直比猴还精,有他陪着你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四人这才松了口气,岳阳心中道:“巴巴—兔小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啊,好像不把我们吓得虚脱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巴桑指着地图问道:“可是,这里离蒙克拉尔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怎么地图的这一半都还是空白呢?”

    巴巴—兔收起了笑意,肃穆道:“这片地方,或许就是阿赫·贝奇的安息禁地,那里是不容许人们打扰的,就连我们库库尔族最优秀的猎手也没有人到达那里,或者说没有人从那里回来。

    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也别去那里,那是连我们也毫不知情的真空地带。

    嗯,相信你们也不至于如此背运啦。”

    卓木强巴看见巴巴—兔脸上那淡淡的忧伤,心想:“难道,她的丈夫就是在这里……”

    有了地图,又有了领路者,接下来就是装备问题,历经磨难,所幸四人的包裹依然得保不失,只是丢了武器,于是由库库尔族的武器补齐。

    每人一把强弓,还配备一种特殊器械,巴桑瞄准性好,拿了吹筒箭,他拿在手里直摇头。

    岳阳这两天没事,练习那飞来飞去器,练习的结果是,不管从哪个方向抛出去,最后一定都会飞回自己面前;换句话说,就是不管能不能打到敌人,那肯定是要打到自己的。

    张立拿着柄标枪,嘟囔道:“前天还拿冲锋枪,现在拿标枪,这可怎么算。”

    岳阳道:“不错了不错了,反正都是枪嘛。

    你看我拿的这半截骨头,怎么扔都要飞到我面前来,我真担心自己一出手就把自己给挂了。”

    卓木强巴远远道:“好了,装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张立道:“强巴少爷,你没有什么特殊装备吗?”

    “有啊,这个。”

    卓木强巴拿出一根较宽的布条,握手的部分编成一股,前面做了一个小兜,他解释道,“这是投石器,我们少数民族才会用的。

    别看造型粗糙,威力很大的。

    那么,我们出发吧。”

    张立又向巴巴—兔小声询问道:“那个,巴巴—兔小姐,虽然说你这个计划我们非常满意,但是毕竟是凶险的叹息丛林啊,你看是不是,给我们安排百十来个库库尔族士兵,这样我们心里比较有底。”

    “啊。”

    巴巴—兔恍然大悟道,“是啊,我和张立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她接着调皮地笑道,“不过嘛,你们的队长副队长都是这样告诉我的,如果说我们出动了大批的士兵,你们这次的训练可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卷尾猴—三也只护送你们走出叹息丛林,以后就全靠你们自己啦。”

    “瞎——”张立扭头望向那两名玩命的干部,在对方凌厉的目光逼视下,不敢发出抗议的声音。

    巴巴—兔向卷尾猴叮嘱了几句,这是一名体格矮壮、皮肤黝黑的丛林战士,高颧骨,扁鼻厚唇,一双鹰眼炯炯有神。

    接着她来到卓木强巴面前,想了想,取出一个拴着细绳的琥珀色石头,替卓木强巴系上,深情道:“这个请戴在身上,它会保佑你们一路平安的。

    记住,丛林里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

    卓木强巴脸色一红,刚准备退后一步,石头已经被挂好了,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名印第安女郎的厚爱,讷讷说不出话来。

    趁那一当儿,岳阳又上前一步,对巴巴—兔道:“巴巴—兔小姐,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惊叹造物主的非凡才能,短短的几天相处,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热情和温柔。

    我深信我们的相见就是一种缘分,我是多么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在月色婆娑的树影下互诉衷肠,又或相约去听林海涛声,去看银河星辰。

    爱一个人需要多久?

    在看见你的一刹那,我方明白,一眼,就足够了。

    无奈这次时光短暂,我仅能将心中的思念放在灵魂的最深处,如果这次我能成功完成任务,巴巴—兔小姐能否给我一个可以重新结识的机会?”

    张立牙根一痒,心道:“怪不得一直向我灌输巴巴—兔小姐和强巴少爷怎么怎么样了,原来是为了这个时候来抢我的台词,好狡猾的家伙。”

    巴巴—兔毫不掩饰地,在岳阳额头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微笑道:“如此,岳阳君,前途艰险,请务必小心了,保重自己的身体,我……接受你的邀请。”

    岳阳大喜过望,笑道:“这样,我会拥有十倍的信心,接受任何挑战。”

    他转过身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将刚才一直偷瞟的写满英文的纸条揉作一团,显然已经背了很长时间了。

    其余几人在前面大喊道:“喂,走吧,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

    岳阳心花怒放,欢喜地喊出口号来:“跟强巴少爷在一起,天天都有新惊喜!”

    张立用鄙视的目光盯着岳阳,心道:“啊,如果强巴少爷和巴巴—兔小姐真的有什么的话,那才是给你一个大惊喜呢。”

    一直目送五人消失在丛林中,巴巴—兔才松了口气,心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怅然,还是欣喜,自己也说不出来,她轻声叹道:“他们终于还是走了。”

    “是啊,他们走了。

    这是一群有着自己目标的人,他们有了目标,人生就不至于在落落无聊中苦撑着度过。

    当旅者的脚步停下,拾掇足迹,他们会比普通人拥有更多收获呢。”

    蜜熊—利爪也一直目送五人远离丛林。

    巴巴—兔自豪地将手探向自己的小腹,在那里,最强壮的男人的因子已经注入自己体内。

    时间和周期都是通过计算的,一定可以孕育出一个崭新的生命,想必以后的人生,不会再被孤独和寂寞所独占吧。

    巴巴—兔这样想着,露出会心的微笑。

    “强巴拉少爷,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找你哟。”

    巴巴—兔悠悠地遥想着。

    “兔儿,你把你自己的符石给了强巴拉?

    难道你们已经……”利爪这样问道。

    巴巴—兔没有回答,她扬起飘逸的长发,沾满晨露的长睫毛下,眼里满透着笑意,那黄莺般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丛林之中。

    利爪微微一笑,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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